陌生的地方，熟悉的人

文/维姆·文德斯

摄影/维姆·文德斯

 

维姆·文德斯拍了大半辈子照片，大部分照片都是在他旅行时、或是在给自己的电影取景时拍摄的。他的行李里总是有一台全景相机和一个装满镜头的手提箱。“我不是那种到处按快门的摄影师，每个地方我都只拍一次。”他说，“因为全景相机一次只能拍四张，而且两张照片放在一起就不再是照片了，是别的什么东西。”

作为一位电影导演，他是全景推拉镜头的大师。在《德州巴黎》中，摄影机缓慢地摇过月球般空旷的莫哈韦沙漠，蓝色的天空笼罩着火一样的大地，镜头最终定格在哈利·斯坦顿身上，在浩瀚的自然中，他看起来只是一个小点；《柏林苍穹下》，摄影机俯瞰柏林的屋顶，这是一座沉默的灰色城市，好像在等待被庇护。镜头摇上去，庇护者——那个天使，在天主教堂的顶上往下看。

最近几年，文德斯把大量精力放在了摄影上。“讲故事有时会成为责任，故事必须有一个开始，一个结束，必须有彼此纠缠的人，仿佛一架巨大的机器。但摄影不必对任何事情负责，除了此刻你眼前的事物。”

维姆·文德斯的妻子多纳塔·文德斯也是一位受人尊敬的摄影师，但各方面都与他不同。她喜欢黑白照片，他则偏爱彩色，她喜欢拍肖像，他更迷恋拍风景。在接受Lens采访时，多纳塔曾说，他们两人一起旅行时总是分头行动。回头看各自拍摄的照片时，他们会怀疑彼此不在同一个城市里。

文德斯也更习惯独自一人时拍照，“忘记自己，沉浸于此时此地。”正因为如此，他镜头中的人更像是风景，他们很少看着镜头，总是背影或侧面，稀疏而荒凉，仿佛刚刚到来，或随时准备离开，在其中，你能感觉到一种生命的无常。
一个人的所见所闻，亦即经验的重要性，构成了文德斯电影理论的核心，也是其摄影的精髓所在。作为一位电影大师，文德斯始终保持着对他迷恋的那些影人的谦卑，他去探访小津的痕迹，为安东尼奥尼做副导演，给尼古拉斯·雷拍摄纪录片……这也是他人物类摄影作品中最珍贵的部分。

完整内容请见《Lens》杂志……